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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盗第7章 旧案卷中藏玄机

中枢令衙门后堂的书房仿佛自成一方天地将窗外渐沉的暮色与市井的喧嚣隔绝在外。

李致贤独坐于巨大的花梨木书案之后身前烛台上儿臂粗的牛油烛噼啪燃烧将他凝重的面色映照得明暗不定。

案头那堆积如山的“茂儿爷”案卷似乎比昨日又高了几分。

只是此刻在李致贤眼中这些冰冷的卷宗不再仅仅是记录盗窃案件的文书而更像是一面面模糊的镜子映照出京城光鲜表皮之下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脉络与隐藏于“善名”之后的斑驳阴影。

白日里市井间的所见所闻依旧在他耳边回响。

百姓对茂儿爷那掺杂着敬佩与期待的议论对钱福之类“伪善”之人的痛恨以及对官府那若有若无的失望与疏离像一根根细针刺探着他作为执法者的良知。

更重要的是那个匆匆跑过的伙计那句含糊的“东家让赶紧去西山告诉王老六他们契约没了是好事!让他们咬死了别松口!” 随从跟踪回报那伙计最终进了一处与钱福生意并无明面往来的绸缎庄后门便再未出来。

这看似无关的线索却像一颗投入迷雾中的石子暗示着水面之下有着更为复杂的暗流涌动。

茂儿爷…他真的是在毫无差别地“劫富济贫”吗?还是说他的目标始终都精准地指向那些表面光鲜、内里腐朽的“恶徒”?若果真如此那他每一次盗窃就绝非简单的谋财而更像是一次精准的“惩戒”与“揭露”。

李致贤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翻腾的思绪压下。

猜测终归是猜测他需要证据需要从这浩如烟海的卷宗中找出那可能存在的、被忽略的规律。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按时间或地域顺序翻阅而是换了一种思路。

他命人将所有记载了失主信息的卷宗单独抽出并按失主身份、家世背景、民间风评等进行分类排列。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专注的侧脸。

书房内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以及笔尖偶尔划过纸面的细微声响。

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

他首先重点审视了第二鸿的案卷。

这位“第二大善人”捐桥铺路、施粥赠药名声极佳。

卷宗记录其失窃之物为“传家龙凤玉佩一枚价值巨万”。

但结合第二鸿那惊恐失态的表现以及那“受命于天”的骇人字样这“善名”之下显然藏着极大的隐秘与恐惧。

茂儿爷盗走此物是偶然还是知晓其底细?若是后者… 接着他翻到最新的一页——茗香阁钱福。

表面乐善好施实则盘剥茶农民间早有微词只是苦无实证。

茂儿爷此次行动直指其要害盗走银两事小取走那可能记载着不平等条款的契约并留下那般嚣张的留书其“惩戒”意味已然呼之欲出。

李致贤的目光变得愈发锐利。

他加快了翻阅的速度脑海中进行着快速的比对与勾连。

“永昌典当行东主刘裕。

” 卷宗记载此人乃京城典当行会副会长平日吃斋念佛常捐香油钱。

去岁冬其珍藏的一对前朝官窑古瓷瓶被盗。

案卷记录茂儿爷得手后将其中一只瓶子当众摔碎于刘裕门前另一只则不知所踪。

当时办案官员皆以为此乃贼人嚣张挑衅。

但李致贤此刻却想起马庸曾私下提过一嘴说坊间传闻刘裕的典当行常暗中从事销赃、压价欺凌孤寡的勾当那对瓶子来历似乎也不甚干净…茂儿爷摔瓶之举是示威还是…一种宣告? “漕帮管事赵千。

” 案卷记载此人仗义疏财结交广泛。

上月其私宅中一批来自江南的珍贵绸缎被盗。

但李致贤依稀记得此前翻阅其他卷宗时曾见过有漕运脚夫状告赵千克扣工钱、欺压良善的状纸只是后来不了了之…茂儿爷动他是为财还是为民出气? 一桩桩一件件李致贤越看越是心惊。

他发现自己仿佛在玩一个拼图游戏原本散乱的碎片在他变换了视角之后竟开始隐隐呈现出某种令人不安的图案。

他发现所有被盗者无一例外在明面上都有着或大或小的“善名”或“清誉”不是乐善好施的富商就是道貌岸然的乡绅甚至还有几位以“清廉”着称的低阶官员。

他们的名字常常出现在慈善捐输的榜单上或是地方志的“义行”篇中。

然而在卷宗的字里行间在李致贤结合白日里市井听闻的印证下却又总能发现一些细微的、矛盾的、甚至是被刻意忽略或压下的“污点”—— 或是暗中放贷盘剥利息高得惊人; 或是与民争利强买强卖手段龌龊; 或是官商勾结侵吞国资中饱私囊; 或是假仁假义欺世盗名背地里尽干些男盗女娼的勾当… 这些“污点”往往缺乏直接有力的证据或是苦主畏惧其权势不敢声张或是被其用钱财或关系巧妙摆平最终都湮没在时间的尘埃里只在市井巷陌间留下一些模糊的传闻和怨恨。

而茂儿爷就像一只游走于黑暗中的夜枭以其诡异莫测的方式精准地嗅到了这些隐藏的“恶臭”并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对其进行“审判”与“清算”。

他盗窃的往往不仅仅是财物更是这些“善人”们赖以伪装的面具甚至是他们作恶的凭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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