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商第181章 五溪归心定荆楚 复盘治道启新程
显德七年春的荆南杨柳已抽新绿巡抚司衙署前的广场上挤满了身着蛮服的飞山蛮人。
潘金盛率领七洞蛮酋捧着用桦树皮装订的 “蛮地户籍册”一步步走向陈琅 —— 册上用炭笔工整记录着五溪三万余户蛮民的姓名、村寨与耕地每一页都盖着各洞的图腾印是飞山蛮 “永归大周” 的郑重承诺。
“臣潘金盛率五溪七洞蛮民叩见大周皇商司总掌事！” 潘金盛单膝跪地将户籍册高举过头顶声音里满是恭敬“五溪蛮民愿归降大周永为藩属绝不再与中原为敌！” 陈琅上前亲手扶起他接过户籍册。
册页粗糙却厚重带着山林的气息仿佛承载着五溪蛮民世代的期盼。
“潘首领不必多礼。
” 他转身示意石娃捧着一个锦盒上前打开后一枚黄金铸就的 “蛮酋印” 映入眼帘 —— 印面刻着 “五溪都统领” 五个篆字边缘装饰着飞山蛮的图腾纹样。
“陛下有旨封你为五溪都统领统管七洞蛮部。
” 陈琅将蛮酋印交到潘金盛手中“这枚印是大周对五溪的信任也是你守护蛮民的责任。
” 他顿了顿高声宣布兑现三项承诺：“其一互市增设至五处覆盖七洞；其二江南调运两万石粮种免费分给蛮民；其三选二十名蛮人少年赴汴京入‘大周蛮学’求学学费、生活费全由皇商司承担！” 蛮酋们爆发出欢呼声蛮民们挥舞着手中的草药、木材朝着汴京的方向磕头。
潘金盛握着蛮酋印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 他从未想过与中原的冲突最终会以这样和平的方式收场五溪蛮民终于不用再担心战火与饥饿。
仪式结束后陈琅在巡抚司的书房里开始撰写《五溪治蛮策》。
案上摊着护榷军的伤亡报表、皇商司的物资损耗账册还有他在飞山寨做人质时记录的蛮俗笔记。
笔尖划过纸张他写下第一个 “认知误区”：“此前误以为‘一统’便是‘同质化’将江南的稻种、盐铺模式硬套五溪却不知蛮地缺水、蛮民重信仰最终酿成大祸。
” 他想起李谦的冒进、边镐的重伤还有十二名殉职的皇商司文吏笔尖不由得顿了顿。
“治蛮先尊俗结盟先立信。
” 这是他写下的核心原则“蛮夷重利更重尊严铁器、粮种是利承认山地主权、尊重神树信仰是尊严二者缺一不可。
” 最后他在 “长效机制” 中写道：“互市是生计让蛮民有获得感；人才交流是纽带让蛮民认同中原文化。
唯有‘利’与‘心’双管齐下才能实现边疆永定。
” 写完时窗外已月上中天他看着账册上 “亡 12 人、护榷军折损两千人、失粮盐八万石、耗银十万两” 的数字心中满是感慨 —— 这场代价惨重的教训终于换来了治理边疆的正确路径。
半月后陈琅押解着杨兴联络的南唐残部赴汴京复命。
紫宸殿内柴荣看着《五溪治蛮策》又看了看陈琅呈上的户籍册笑着说：“你在五溪的所作所为比打赢十场仗更可贵。
朕升你为荆楚经略使兼管皇商司边疆互市事务往后岭南、巴蜀的蛮夷治理还要靠你多费心。
” 陈琅躬身谢恩：“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将五溪的经验用在更多边疆之地。
” 退朝后赵匡胤在宫门外拦住赵普脸色阴沉：“陈琅损兵折将却还升官陛下是不是太偏袒他了？” 他想起自己在凤翔练兵的辛苦再看陈琅凭借五溪之功权势日盛心中满是不满。
赵普压低声音：“点检稍安勿躁。
后蜀之战在即这是咱们的机会。
” 他凑近赵匡胤耳边“您可主动请缨主攻后蜀若能拿下成都功绩定能盖过陈琅。
到时候殿前司的地位谁也动摇不了。
” 赵匡胤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点了点头：“好！明日朕就奏请陛下愿率殿前司主力征伐后蜀！” 此时的柴荣已在御书房召集王朴、陈琅商议后蜀战事。
“朕意明年春兵分三路攻蜀” 柴荣指着舆图“李重进率侍卫亲军从秦州出发赵匡胤率殿前司从凤州出发杨延玉率水师从夔州入蜀。
” 他转向陈琅“军需调配的事就交给你了。
江南的粮、荆楚的盐、泉州的铁器都要按时运往前线不能误了战机。
” “臣遵旨！” 陈琅点头“皇商司已开始筹备江南的粮仓可调粮五十万石荆楚的盐能供前线一年之用泉州的海事局也会协助水师运输军械。
” 王朴补充道：“后蜀地形复杂蛮夷部落众多可借鉴五溪的经验派熟悉蜀地蛮俗的旧臣随行避免再犯‘轻用中原之法’的错。
” 柴荣赞同：“就按王相说的办。
陈琅你在荆楚摸索出的‘互市和人才交流’模式往后也要用到蜀地 —— 打下后蜀不是终点是治理的起点。
” 几日后陈琅准备返回荆南筹备军需。
临行前他站在紫宸殿外望着远处的贡院 —— 恩科学子正在里面考试少年们的读书声隐约传来充满了朝气。
石娃走来递上他的行囊：“总掌事车马已备好。
陛下让您明日出发前再去御书房一趟商议蜀地蛮俗的事。
” 陈琅点头目光转向西方那是后蜀的方向。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牛角柄匕首上面刻着五溪的山水纹样 —— 这是潘金盛送他的礼物也是五溪归心的见证。
“石娃你还记得在飞山寨时潘首领说的话吗？” 陈琅轻声问。
石娃想了想：“他说中原人若早懂蛮俗就不用打仗了。
” “是啊。
” 陈琅摩挲着匕首上的纹路声音里满是笃定“飞山蛮的跟头没白栽。
往后不管是后蜀还是其他边疆都得记住 —— 统地易统心难；顺势而为才是长久之道。
这不仅是治理蛮夷的道理也是大周统一天下的根本。
” 夕阳下陈琅的身影渐渐远去朝着荆南的方向。
他知道后蜀的战事充满挑战朝堂的博弈也未停歇但只要守住 “以民为本、顺俗而治” 的初心大周定能实现真正的天下一统让残唐五代的战乱永远成为过去。
而五溪的经验就像一盏灯照亮了大周治理边疆、统一天下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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