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物异志权宜
天上云雀衔云坠尘过青紫瓦肆不停。
日头毒辣晒得草木枯萎木石滚烫。
越是靠近午时屋顶便越发炎热。
那纳凉小亭其实本该在傍晚入夜后才开的。
如今屋上两人一站一坐气氛微妙隐约有平衡倾覆之意。
靠椅上的年轻道士没有直起身子反而越发有种老态龙钟般的悠然自得“这个理由应该足够了吧?对了你昨晚说的可以提三个要求还作数不?” 一身不落俗的清逸气公子哥脸上表情略微有些古怪她没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想我帮你欺瞒?” 孟六爷可能想不到他苦心经营的局被我一通胡乱操作给弄得七零八落。
本来按照正常情况我只要取得了这位的信任以此为跳板接近那幕后的老板应该是顺理成章的。
但没办法我赶时间啊。
“我是来做生意的当然也确实和你脾性相合。
我方才所言已是交底你若还是觉得我有恶意小道也没得法子。
”我两手一摊一副听之任之的表情。
短暂的静默之后门玉坊鼻息轻轻哼出一口气来她将腰间那把折扇取下啪的一声打开恢复了之前轻松散漫的模样走至我面前。
“我向来重视诚信没有许下便撤回的习惯。
”她背对着阳光脸上表情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太真切。
望向她伸出来的一只手后我没做什么犹豫直接伸手抓住借着她用力从那舒服到令人沉沦的躺椅上爬起。
气温慢慢开始升高。
我大大方方伸了个懒腰道“投名状还是有得我观城中多方势力叨扰不如趁此机会帮你除去心事一二?” 门玉坊笑得是老谋深算她伸出拿折扇的那只手在额头上轻轻敲了敲似在斟酌从哪下手片刻见她指了指远处一角道“此去二三坊有一硕阁是为将军府邸。
里面有一截文书如若能拓印下来于我有大用。
” 我几乎没怎么思考便点点头说“好” 对于我的办事能力门玉坊也不追究而是接着说“文书可能不在案台上不过即便是在将军怀中道友应该都有能力取出我只待提一点将军身侧有我朝望气士在他之本事不下于一门宗卿。
此事毕你便是我门玉坊座下贵客。
” 闻听此言我笑着把昨晚那红玉摸出来问道“那昨晚这?” 她表情不变仍潇洒自如道“自是薄礼。
” 倒是个豪爽之人。
我往后退了半步朝她行了个抱拳礼随即与她一同下楼。
临近午宴门玉坊留了我和她一同进食期间她差人将包好的棋盘棋子送来。
陈仓据此虽然不远但一来一回至少要半日能于今日上午送达想必是昨天连夜派人去的陈仓调度手续什么的我便不得而知但这份认真委实让我有些感动。
收下厚礼我于心底里对这位癖好和别人不一样的女子高看了几分酒足饭饱便邀了巴卫打算去办她吩咐下来的事。
“白日里人多道友何不晚上再去谋划。
”门玉坊小声提醒着。
我摇了摇头笑问道“夜里人就少了?” 即是将军府邸恐怕守夜的不比正常白天人要少尤其是昨晚还出了一档子事的情况。
从西市出去后一路往南途径怀远又到了那公侯府邸附近想要最快赶到位于崇德坊的将军府邸就得从这里的公侯府门前经过。
对于权利往来哪怕是我这种门外汉都知道一些关系较为亲近的都喜欢扎堆住在一起而公侯府和将军府之间不远不近是为临近坊市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监视关系。
没再高调的走别人家门前骑着门玉坊准备好的两匹骏马我绕道往更南边去路上随意问道“你觉得那皇帝的亲弟弟怎么样?” 先前从人家门前走时恰好碰到对方也要出门只隔着帘布匆匆一瞥给我留下一些印象。
巴卫不清楚我的具体意思他只能依照自己的感觉回答道“天生厄难命不由衷。
” 那王府上久久挥之不去的邪祟晦气让我想到早年有个传闻说是王朝破南国时毁去国运却在国王座椅下发现了一只苟延残喘的老狼。
此兽两眼异色一只玄黄一只绀青。
派去歼灭南国的将军见着着实神奇随带回京都献与陛下。
而奇怪的是在进京那天老狼离奇病逝而不久之后皇后诞下两子皆为男胎。
想到这个再去看那公侯府时心境大不一样。
具体是不是妖胎还得是当面见了才能下定论但我一介布衣况且还来路不明过去不合适。
将此事暂时搁置脑后我与巴卫继续前往不远处外的将军府邸。
路过酒肆听见别人小声议论起昨晚的事情说延康坊内谢四酒家藏有贼人官兵得到消息连夜派人去端。
酒肆里有密道直通河渠让逃了几人分别是往西往北。
我听了个大概自顾自笑了起来。
“昨夜城中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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