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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给万物编辑词条第185章 名字还没起好凭什么判死刑

银丝没入皮肤的触感微凉如同攥住了一捧融化的雪。

苏沁站在天台边缘狂风吹起她的发丝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掌心那行“我是苏沁……不是容器”的银字是她刚刚从一场无声的战争中夺回的勋章是她自我意识的最后防线。

她笑了笑声很轻却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可这笑声尚未在风中散尽便被一种更为宏大的死寂所吞噬。

城市这座已经沦为废墟的钢铁丛林在这一刻无风起浪。

轰——! 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直击灵魂的沉闷震荡。

七道庞大到足以撕裂天穹的灰白光柱自废墟深处拔地而起穿透弥漫的尘埃无声地矗立在城市的不同方位。

它们没有实体没有温度仿佛是世界这张画布上被强行抹去的七道疤痕形如一座座宣告终结的钟塔。

苏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在她的显影视野中世界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被格式化。

那些代表着个性、激情与梦想的词条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雪花正迅速消融。

【街舞少女】这个曾与她灵魂紧密相连的词条色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边缘变得模糊不清。

【临时起意】这个驱动她站上天台用舞蹈宣泄情绪的瞬间冲动如同被投入火中的纸片瞬间扭曲、崩解。

【无名梦想】那份支撑她无数个日夜在镜前挥洒汗水的朦胧渴望此刻正化作一缕青烟袅袅消散。

她下意识地抬起脚那个刚刚完成的、充满力量的舞步此刻却像是生了根一般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一种前所未有的剥离感攫住了她比身体被夺走控制权时更加恐怖。

那是一种从根源上被否定的虚无。

“我的……名字……在消失?”她僵在原地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同一时刻城市中心的祭坛残骸之上。

言辙单膝跪地碎裂的古老残卷碎片在他周身悬浮、环绕。

第七滴也是最后一滴蕴含着他本源力量的金色血珠从他指尖滴落。

血珠触及地面没有溅起丝毫尘土而是化作一道纤细的血色纹路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悄无声息地渗入龟裂的地脉深处。

他猛然抬头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那七座贯穿天地的灰白光柱。

在他的显影视野里这些光柱的本质被无情地剖析开来——它们根本不是什么能量体而是由一种名为“集体共识的静默”所凝聚成的实体化规则武器。

“终焉律桩!” 言辙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每一座律桩都精准地对应着一种将被从人类认知中彻底抹除的“命名”。

第一座是艺术。

第二座是情感。

第三座是叛逆。

第四座是自由意志…… 它们不是在清除异端不是在净化城市。

“这不是清除……”他咬碎了后槽牙一字一顿地低吼“……这是在重写人类认知的起点!” 城市边缘的废品堆积区老刀捡起一根断裂的、锈迹斑斑的秤杆。

这是他吃饭的家伙也是他衡量世间万物的唯一标准。

他蹒跚着走到一座终焉律桩投下的、宛如深渊的巨大影子里将秤杆狠狠插入影子的边缘。

指针早已断裂但那饱经风霜的杆身却在此刻发出了微不可闻的震颤。

老刀缓缓闭上眼用一种拾荒者特有的、与万物沟通的直觉去感受。

片刻后他嘶哑地低语:“它在称量……在称量‘心跳的节奏’……”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惧“太快的、不守时的、不合规矩的……所有逸出常规的搏动……全都要被它压下去压成同一个节拍。

” 不远处临时避难所里阿梅紧紧抱着小禾。

她惊恐地发现怀里的小女孩指尖正在她衣服上无意识地画着什么。

那是一些简单而混乱的线条勾勒出一个正在跳舞的小人没有五官没有名字只是一个纯粹的、舞动的姿态。

这是小禾童年时最爱的涂鸦。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击中了阿梅。

她猛然醒悟浑身一颤:“小禾……小禾从来没有被正式取过名字!我们一直叫她小禾但那只是个乳名!” 她的画她那些无法被言语定义的涂鸦竟成了对抗这场“命名清洗”的最后出口! 因为“未被定义”所以无法被抹除!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通讯中断的应急广播站内小伍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

他将病床上母亲的生命体征监测仪用简陋的设备强行接入了城市应急广播系统。

滋……滋…… 微弱而断续的呼吸声伴随着母亲在昏迷中无意识的梦呓通过广播传遍了周围的几个街区。

“小伍……别怕……你是我……亲生的……” 这微弱到几乎被风声掩盖的“确认之音”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死寂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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