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的二零二五年公园晨曲牢骚生怨
正道艺术公园的晨雾还没散尽顺河溪的水面上就浮着一层薄薄的白纱岸边的垂柳把枝条垂进水里像是在轻轻搅动那片朦胧。
六点半的光景公园里还没什么游客只有几个晨练的老人沿着河边的步道慢慢走着脚步声混着鸟叫倒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清静。
老张推着那辆半旧的保洁车慢悠悠地在石板路上走着。
车斗里装着扫帚、拖把、几个黑色的大垃圾袋还有个掉了漆的铁皮水壶壶盖没拧紧走起来叮当作响。
他今年五十八了头发白了大半露出的额头上刻着几道深褶子像是被公园里的风雨吹打出来的。
身上的蓝色保洁服洗得有些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左胸口印着的“正道艺术公园”几个字也褪了色只剩下淡淡的轮廓。
“张师傅这儿的落叶积了不少快来搭把手!” 前面传来个女声老张抬头一看是负责东片区的李姐。
李姐四十多岁微胖的身材脸上总带着点笑意就是眼角的皱纹深了些大概是总在太阳底下晒着的缘故。
她正拿着个大竹扫帚费力地把银杏叶归拢到一起金黄的叶子打着旋儿飞起来粘在她的裤腿上。
老张应了一声把保洁车停在路边拿起自己的扫帚走过去。
“这秋风一刮就没个消停时候昨天刚扫干净今天又是一层。
”他叹了口气扫帚在地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年轻那会儿在厂里哪想过老了要干这个?” 李姐直起腰捶了捶后背:“谁不是呢?我家那口子前年下岗儿子在上大学不干这个喝西北风啊?再说了这活儿虽然累点好歹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哦不对下雨天更得出来不然游客滑倒了算谁的?”她说着自己先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了一团。
两人正说着迎面又过来两个穿同款保洁服的女人。
一个是王嫂五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个黑色的发卡别在脑后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另一个是小周三十来岁是队里最年轻的手里总拿着个智能手机扫一会儿地就低头看两眼听说在攒钱给老家的房子翻新。
“张师傅李姐你们也才刚到啊?”王嫂走近了手里的抹布搭在胳膊上“我刚从南门那边过来那边的垃圾桶都满了夜里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把外卖盒子扔得满地都是。
” 小周撇了撇嘴:“可不是嘛昨天我值晚班碰到几个年轻人在草坪上喝酒说了两句还跟我瞪眼睛说‘你一个扫地的管得着吗’?要不是怕被投诉我真想跟他们理论理论。
” 老张把扫帚往地上一戳眉头拧了起来:“这世道有些人就是把我们当伺候人的一点不尊重。
不过话说回来最气人的还不是游客是咱们自己人。
” 他这话一出另外三个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李姐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问:“你是说昨天赵主管那事?” 老张重重地“嗯”了一声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引得不远处晨练的老人朝这边看了两眼。
他赶紧收敛了些却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火气:“昨天下午赵主管那小子隔着老远就喊我‘老张你赶紧去蓉园那边把刘姐休假的活给顶了’。
我当时正清理假山那边的排水沟手上全是泥就说‘等我把这儿弄完就过去’你们猜他怎么说?” 王嫂和小周都摇了摇头李姐则叹了口气:“他是不是又说那话了?” “可不是!”老张的手因为生气而有点发抖他抓起扫帚又放下“他眼睛一瞪说‘什么弄完不弄完的?让你去你就去不去就罚款五十!’我当时就火了我在这公园干了五年哪次不是把活干得利利索索的?刘姐休假她的活我帮着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他那语气像是我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王嫂拍了拍他的胳膊:“张师傅你消消气他年轻人说话冲。
” “冲?这不是冲的事!”老张的声音又上来了“他要是好好说‘张师傅蓉园那边缺人手你辛苦一趟帮着把刘姐的活做了回头我跟领导说给你算加班费’我能不去吗?或者哪怕说句‘园区里都是大家的事一会儿去蓉园帮忙把休假的人的活做一下’这话听着也舒服啊!他偏不非得扯着嗓子喊‘不去就罚款’好像我们这些保洁的就不值钱就得被他呼来喝去似的!” 小周在一旁刷着手机这时候抬起头插了一句:“赵主管就这样上个月我请假去给我妈拿药他也是说‘请假扣三天工资你自己看着办’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后来还是李姐帮我跟他说情才只扣了一天的。
” 李姐叹了口气:“他是去年从办公室调下来的以前在后勤科当干事估计是坐惯了办公室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咱们这些在外面干活的在他眼里就跟机器似的只知道干活不用讲情面。
” “我看啊是他爹妈没教好!”老张这句话说得又快又狠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大概是觉得话说重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说错“你说哪有当领导的对底下人这么说话的?一点教养都没有!我儿子在小区当保安他们队长说话都比他客气人家知道‘请’字怎么写知道‘谢谢’怎么说。
他倒好除了‘罚款’就是‘扣工资’好像我们出来干活就为了让他罚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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