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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人安好第一百三十二章 哀莫大于心死

曹歌害怕琴婶儿出事儿所以在看见她独自一人踉踉跄跄地上了楼梯之后一路小跑追了过去一把抓住了琴婶儿手臂。

琴婶儿回头看了看没有说话但很坚决地松开了手。

刚上了两节台阶琴婶儿忽然回过头望向门口处:“张静你还欠我一句对不起。

”背对着楼梯的张静身子明显地晃了晃她没有说话但从她怂耷的肩膀能够看得出来她哭了。

紧接着琴婶儿问向父亲:“曹牧你觉得你的未来我是应该报以祝福还是施以诅咒?”父亲慌乱地看了琴婶儿一眼很快便把眼睛挪开了。

我知道这种躲闪不叫做贼心虚而是奶奶信佛父亲或多或少能知道一些因果报应。

所以他不敢直面面前这个被自己深深伤害过的人。

其实不管父亲是如何逃避这未来现实的福祸相吸的定局琴婶儿知会这根本等不到答案的回答索性回过了头继续上楼。

一边走一边说:“曹牧祝你幸福!”说完之后琴婶上楼并关上了门。

祝你幸福这一句问候语太过于普通和平凡却对于这个曹家的当下尤其是父亲有着太多的不同情愫。

以琴婶儿的角度送祝福明显便是一种赤裸裸的诅咒。

但对于过错方一句不感兴趣便可以断送她人青春的存在感这个诅咒还是收下为好尽管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其实琴婶儿从呆滞中变成这般能够敞开心扉面对现实我想大概是曹骐与张静之间的事情给了她说明一切的勇气或许也叫做死得明白给自己一个真切的交代罢了。

琴婶当时的话没有人过多的在意。

然而当我们懂得琴婶儿的初衷之后当我们懂得去推敲和揣测别人心思的时候当我们知道应该通过讲话的背景条件和时局氛围来了解每个人话语当中所蕴含的信息时一切似乎已经为时已晚。

琴婶儿上楼之后不一会儿我便也上了楼。

关于那一晚的后来我记得并不是很清楚。

依稀记得曹歌害怕琴婶儿和曹灿灿的状态不佳出现什么意外便让吴妈和刘妈两个人分别陪了她们二人至于父亲、张静和奶奶那晚她们又说了什么或者又发生了什么事我努力了很久都没有想起来。

只记得我半夜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看见曹灿灿的卧室门是开着的。

吴妈像拍小孩子一般哄着她睡觉。

曹灿灿的台灯灯光比较暗但我仍然能够看得出来她额前的头发打着缕她攥着吴妈的手是用力的。

而琴婶儿一夜都在翻来覆去几乎没有睡着。

到了凌晨一点多琴婶儿的卧室便传来间歇的声响那扇卧室的门开开合合琴婶或者出来喝水或者起身去厕所甚至心烦的时候会在二楼的大厅走来走去。

尽管那脚步声音很轻可我依旧能听到刘妈在其身边小声地劝:“少奶奶回去睡觉吧太晚了要不我还是给您弄点儿安神的药吧。

”琴婶儿回答什么我听不清楚但从她直到凌晨四点才小睡来看想必这个药也是没有吃。

我呢?自不用提。

我本就是心思沉的孩子在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便回想着当天晚上发生的一幕幕忽然觉得心力憔悴。

其实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用心力憔悴这个成语来形容当时的心态似乎有一些失去童真而实际上我也确实是找不到其它任何的语言来诠释我当时的心境。

南京那晚的后半夜下了雨雨很小就是那种打在窗子上听不出声音的那种细小的蒙蒙细雨。

毕竟是深秋的时节那从窗子外吹进来的风还是有了许多的凉意。

我盖上被子只留个脑袋在被子外。

侧头之间我又看到了窗外的那棵老梧桐它的叶子似乎同昨天比起来更添了一些萧条和寂寞。

我不知道老天选择曹家发生这场大变故在秋季是不是为了应景? 从我初来曹家的盛夏梧桐茂密得遮天蔽日浓厚得好像那没有心事的甜点蛋糕直到现在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生机勃勃的人突然之间害了一场大病而且是那种突发的不可治愈的大病一般从充满希望到满目苍凉。

我发现那梧桐树的某些枝干上已经露出了空白的枝条零散的梧桐叶在那上头无精打采有气无力。

是的世界乱了乱得很突然也很彻底。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较早在去洗手间的路上看到了同样出来的曹歌。

曹歌很憔悴曹家上下发生了这么多事想必她的心情也是很不好受的。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我转身回头的瞬间突然看到了张静!结果被吓了一跳。

凌晨五点这个女人便已经画好了精致的妆。

在见到我和曹歌之后她面无表情甚至可以用无视来形容转身便下了楼直直地走进了厨房。

我听见做早饭的吴妈很惊诧地问:“大少奶奶您这是要做什么?饭还没好您再等等要出门?” “不是我给曹骐做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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